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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所有計劃皆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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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自己令所有計劃扼殺在搖籃之中,酷拉皮卡這個澡洗得比以往更讓人憂心重重。每當談及蜘蛛頭目,少年的自我懷疑都不是甚麼新鮮的東西,但現在他覺得,背後的原因多於庫洛洛對他的反應,一切其實是他自己的問題。

酷拉皮卡需要好好控制自己,然而這對他的心情沒甚麼幫助,他在頸側看到一枚吻痕在慢慢形成,吻痕的顏色在鏡子的水霧下顯得模糊,酷拉皮卡俯身向前,手掌抹開鏡子上的水霧。

過了一會兒後,他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走出浴室。

「浴室都是你的了。」酷拉皮卡飛快地說,語氣聽起來有點無禮,庫洛洛張開口,似乎要評論男孩的禮貌,但他還是放棄了。

酷拉皮卡走到行李袋前,在聽到浴室傳出水聲後才解開浴巾。這種溫度穿毛衣會很熱,於是他掏出一件無袖的高領背心,還有乾凈的內褲和一條寬松的黑色長褲。酷拉皮卡飛快地穿好衣服,走到掛在墻上的鏡子確保吻痕不會露出來,那紅痕剛剛好藏在領子底下,他在移動時需要非常小心,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被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來,看了鏡中的自己最後一眼,酷拉皮卡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按下接通鍵後把手機放在耳邊。

「崗。」酷拉皮卡說。

「酷拉皮卡,你在哪裏?」年輕的男孩子問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酷拉皮卡馬上警覺起來。

「我剛剛洗完澡。」他對他的朋友說:「發生了甚麼事?」

「我肚子餓了!」崗抱怨道:「現在已經過了下午,我們應該出去吃午飯。」

酷拉皮卡馬上看去床頭櫃上的鬧鐘,在看到快指向2點的時針時感到驚訝,原來在他註意不到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事實證明他不是如自己所想-----不,不如自己必需那般自我控制。

「我很抱歉。」酷拉皮卡馬上說:「我不知道已經這麼晚了,我們很快會來到。」

「快一點。」崗催促道:「我快餓壞了!」

「在他從浴室出來後我們馬上出發。」許下承諾的酷拉皮卡說罷掛斷電話。

他走到浴室門前用力地敲了敲房門,好讓庫洛洛能從水聲聽到他的聲音。

「快一點。」酷拉皮卡說:「崗他們在等著。」

他留在原地一會,看看庫洛洛會不會回應,但浴室只是傳出流水聲,酷拉皮卡轉身走回放著浴巾的椅子旁,拿起毛巾後粗魯地擦著頭發。男孩在庫洛洛洗完澡並換好衣服前收拾房間,在兩人到達酒店大堂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奇犽第一個看到他們,他從椅子上跳下來,身為前殺手的他有著驚人的視力。

「啊,酷拉皮卡!」崗打招呼道,那雙橘黃色的瞳孔與往常閃爍著溫暖的光。

酷拉皮卡走近兩個孩子,眼睛卻圍視著酒店大堂。

「西索呢?」他問。

「他說等著你們很無聊。」奇犽說著聳聳背:「他等了42秒後就離開了。」

「啊。」酷拉皮卡說,身為令他們等待的共犯之一,他不知道該怎樣回應。

奇犽的動作突然頓了下來,他銳利的視線看去酷拉皮卡的頸脖。

「你想再睡一會,嗯。」他評論道。

酷拉皮卡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一股熱流猛地湧上臉龐,令他反射性的用手摸上吻痕的位置,他的動作只是令奇犽大笑著搖頭。

「嗯?」崗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朋友:「發生甚麼事了?」

「沒事!」酷拉皮卡飛快地答道。

他說著瞥了一眼庫洛洛,那男人看起來被充分娛樂到了,可惡。

「走吧,去吃午飯。」庫洛洛建議道,終於把正事拉回來並聰明地閉口不談酷拉皮卡的不自在:「我們可以讓西索知道餐廳的位置,他最終也會出現。」

沒有人有更好的方法,於是他們走出酒店門外的大街。在節日慶典期間,很多市民都在大街集合,無不在期待城市下午會舉辦的大型游行表演。大部份餐廳和商店都沒有營業,就算是有開張的都擠滿客人。

酷拉皮卡他們走過五幢建築,轉角便是另一條大街,大街上的環境和上一條一樣,眾人決定在這裏碰碰運氣,而在第四幢建築物之後,終於有一間不錯的家庭式餐廳相對安靜的坐立在一邊。

四人很快便找到一張桌子,這頓午餐平平無奇,附近的地方都是水洩不通,不能給予他們太多選擇,到最後,西索還是沒有出現。準確來說,是他們吃完午飯並離開後給西索發訊息,告訴對方他們已經在回酒店的路上了。

當眾人回到大街上,迎面而來的是一群開始游行表演的市民,這場游行令四處的環境變得熱鬧非常,它發出的聲音更是吵鬧。酷拉皮卡看不到庫洛洛的身影,但他知道他們都在回酒店,所以他不需要擔心。

當酷拉皮卡回到酒店大堂後,他轉身發現只有自己一人。他的朋友在過了幾分鐘後才回來,但就算留待在大堂,蜘蛛頭目在一段時間後仍然沒有蹤影。到最後,酷拉皮卡給庫洛洛發訊息,告訴他崗和奇犽的房號後跟著他們乘坐電梯。

回到房間,三個男孩子都坐在床上,一股奇怪的心情卻在酷拉皮卡心中油然而起,猶如壓力壓在心頭並令他感到不舒服,但男孩不知道背後的原因。

他們開始小心地聊天,眼睛不時看去門口,然而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房間裏的三人只是覺得更加緊張。在大約晚飯的時候,酷拉皮卡的電話響起來了,是庫洛洛發來的訊息。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屏幕,當他擡起頭後,崗和奇犽正滿臉好奇地看著他。

「只有我們三人吃晚飯。」酷拉皮卡說。

「那團長會回來嗎?」奇犽皺起眉毛問道。

「他有些事情要做。」酷拉皮卡說:「但他沒有說清楚。」

房間頓時彌漫著一陣令人不適的沈默,他們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無一在回避另外兩個人到底在哪裏和在做甚麼的問題。

晚餐用酒店服務解決,三個男孩在晚飯後玩卡牌游戲,等待另外兩人的回來。在大約9點時,他們終於聽到房門被敲響的聲音,酷拉皮卡猛地站起身,動作飛快的程度令他幾乎把用來玩卡牌的桌子弄翻。

他皺起眉,離開桌子並走到門前,酷拉皮卡透過孔眼看去站在外面的人,看到庫洛洛的身影後他打開門。

「你去哪裏了?」他問,語氣盡量不要讓他覺得自己在責罵對方。

「我出去了。」庫洛洛並沒有回答甚麼,他說道:「我帶了一些東西回來。」

他說著搖了搖手上的一疊紙張,頭示意房內放滿卡牌的桌子。

「收拾,我們有工作要做。」

庫洛洛走到桌子前,清空桌子一角後將紙張放開,然後幫忙收拾滿桌的卡牌丶杯子和手機。他開始把每一頁紙張分開擺放,很快便顯示出一份建築平面圖,是由地圖上影印下來的。

「這是甚麼?」酷拉皮卡坐下來時問道:「我們下一個目標?」

庫洛洛站在原地,示意他們看去剛剛擺放好的平面圖。

「是我們約定中最後一個目標。」他回答,沈重的視線註視著酷拉皮卡,其重量令酷拉皮卡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亦會是最困難的目標。」庫洛洛加上一句,別開目光。

酷拉皮卡幾乎要重重地舒出口濁氣。

「我們需要所有幫手。」庫洛洛繼續道,他意有所指的看去奇犽和崗。

「西索不見了。」奇犽說。

庫洛洛:「他的角色很簡單。」

崗好奇地問:「他的任務是甚麼?」

「制造混亂。」蜘蛛頭目說著咧嘴一笑:「他在這方面非常拿手。」

「我不會容許任何傷亡的。」酷拉皮卡提醒道。

「那好好提醒他。」庫洛洛說:「是你讓他來幫忙的。」

那雙漆黑的眸子又再看去酷拉皮卡,沈重且憂戚,酷拉皮卡覺得自己的呼吸被奪走了,庫洛洛的視線就像能撕下他的皮膚丶挖開內裏的肌肉和骨頭一樣直視他的靈魂,然後將他所有的計劃攪碎。

酷拉皮卡別過臉,不自在的聳聳背。

「我們從這三個地方出發。」庫洛洛說,註意力放回桌上的平面圖:「奇犽,」他開口,酷拉皮卡感到驚訝,因為他們以往一點都不熟悉:「我需要你和西索穿過這裏-----」他說著指去平面圖上的標記:「-----穿過這裏的大閘,你們的目標是令敵人要求增援,然後引起警報讓大部份保鑣聚集到你們那邊。」

「分散敵人,我明白了。」奇犽說著點點頭。

「酷拉皮卡,崗,」蜘蛛頭目繼續說:「外墻種有林木,你們需要越過樹灌,做得到嗎?」

被指名的兩人看去地圖,在腦中量度樹木之間的距離。

「沒問題。」崗說道,然後舉起姆指。

酷拉皮卡向庫洛洛保證:「我也沒問題。」

庫洛洛點點頭,開口:「到行動的時候,奇犽和西索會盡量制造混亂。」他看去銀發少年:「我選擇你的原因,是因為我肯定你可以在事情變得不能控制前撤退。」

「對,沒問題。」奇犽聳聳背。

「保鑣的巡邏地點在這兩處地方。」庫洛洛說著指向平面圖上兩間分開的房間,然後示意另一座建築:「這是他們的軍營,不論如何都要避開。」

「了解。」

「酷拉皮卡,」蜘蛛頭目看去金發男孩道:「你和崗在這條路繞道,等待1小時20分鐘,巡邏員會離開向另一邊出發。」手指在平面圖上一條行人路劃過,庫洛洛說:「當巡邏的保鑣離開,你們從這邊的窗戶進入東面塔樓,這裏是攝錄機的位置,盲點在這裏。當你們潛入塔樓後,馬上移去這間收藏室,再等待1小時。」

「1小時?」崗問道。

「對,如非必要,不要說話。如果你帶了紙和筆,可以在上面玩井字游戲,又或者小睡一會,前提是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必須有一個人保持清醒並留意危險。」

崗看起來對這一部份的計劃不是很高興,但他還是點點頭。

「在2點35分,移去樓梯口並下兩層樓梯。」

庫洛洛從旁邊的紙疊拿出幾頁紙,然後遞給眼前的男孩,紙上顯至了目標樓層的細節和平面設計。

「我會在這裏等待你們。」他說:「我們需要利用這條走廊以確保不被發現,之後我會潛入金庫,你們則在外留守,這點非常重要。然後我們從這間浴室離開,從天花爬出去-----就像在Mirro時的行動。」庫洛洛瞥向酷拉皮卡,男孩點點頭,想起不早前的那次偷竊。

「在這裏,距離最近的出口是這個,有可能會迎上保鑣,因為你的小刀不見了,你需要帶著我的行動,希望你不會有需要使用。完成一切,我們會越過前園並跳過閘口,我的車會泊在那裏準備,種在附近的樹木形成一層天然的保護。」

他說著在紙上畫下樹林的輪廓,看到那些「樹木」的酷拉皮卡不禁嗤笑出聲,庫洛洛疑惑地看著男孩,始作俑者只是聳聳背。

「你的畫畫技巧真恐怖。」他說,忍不住翹起嘴角。

蜘蛛頭目朝酷拉皮卡投去一個奇怪的眼神後繼續說:「奇犽,我會給你打電話,讓它震動30秒後掛斷,等待20秒,然後再次致電。這是暗號,讓你知道甚麼時候行動,我會留下第二輛車,所以確保西索跟著你出發,汽車會停泊在兩根松樹後的馬路旁邊。」

庫洛洛放後筆,瞥向酷拉皮卡,這次他甚麼都沒有畫。

「我知道如何駕車。」奇犽說道:「如果真的有麻煩,我會駕車回來。」

「試著避免任何麻煩。」庫洛洛建議:「當你回到城鎮後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註意。」

他再拿出幾頁紙張,將它們放在桌上,這次是城鎮的地圖。

「我們不會回來,」庫洛洛說:「在Gentle Wind 酒店會合。」

蜘蛛頭目說著用筆尖指向地圖,然後把筆放在桌子上,雙手撐著桌子。

「如果有人在早上10點後沒有回來,我會當他已經失蹤,所以不要被對方捉住。」

庫洛洛黑色的眼睛看著在場的三名男孩,等待他們明白並點頭,接著站起身把門匙拿出來。

「崗和奇犽去203號房間,西索會在107-----這裏,奇犽,門匙交給你-----酷拉皮卡和我會去223號。」

他拿起其餘還疊在一起的紙張。

「我額外拿了一些影印本,你們可以拿著其餘的地圖。」庫洛洛對崗和奇犽說:「嘗試休息和睡覺,如果不可以,我建議你們熟習地圖和計劃。」

庫洛洛瞥了酷拉皮卡一眼,明顯在等待酷拉皮卡跟上來,但這不是命令,更像是一個邀請。酷拉皮卡點點頭,對他的朋友說了聲再見後站起來。兩人乘上電梯,腦海無不在回想今天晚上的計劃,當他們回到房間後,庫洛洛把紙張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在床邊。

酷拉皮卡用了些時間觀察地圖,當他認為自己記好平面圖的出口後,他把紙張放下,走到床上躺下來並窩在庫洛洛身邊。他沒有設置鬧鐘,因為庫洛洛一定會將他叫醒。

酷拉皮卡閉上眼睛,陷入淺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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